【贤赫】不懂（上）
曺圭贤×李赫宰 现背
“怎么，才半年没回宿舍，就已经不把我当哥看了？连水都不给喝。”金希澈一边开着忙内的玩笑，一边熟练地往沙发上倒。
“哥...”曺圭贤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，抽空应付了两句，“都放在桌子上了，哥不会倒水吗？”
“呀！谁会用印着你们俩应援照的水杯啊！真是...”笑骂了两句，金希澈还是乖乖拿着杯子接了水，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。等广告的期间他扭头到处看了看，宿舍还是一样的熟悉，唯一有点不适应的、只是各种小角落里都堆满了独属于某两个人的生活气息。明明经纪人也住在一起的，金希澈叹了口气，在电影开始前把注意力移了过去。
彼时曺圭贤刚从房间里拿了点零食出来，厨房里没找到，可能是被李赫宰吃完了，他估摸着，那人前两天都没有行程来着。
“哥，给。”他把零食放在茶几上，转头看了眼发出稀稀落落声音的电视，还停留在昨晚他们一起选的频道上，重播着上次的电影。
剧情他已经不太记得了，因为昨晚看到一半他就累得昏昏欲睡躺在了李赫宰身上，被骂着推搡了几下然后在温暖的怀抱里彻底睡着了。可能是想回味一下吧，他也找了个地方坐下，认真地看起电影来。
金希澈正认真地塞着零食，渴得喝了几次水以后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个明显是循环利用、拿来对付他这种不期而遇的客人的塑料水杯，上面印着曺圭贤和李赫宰的应援用双人照，还用爱心框装饰了起来。
“对了，圭贤啊，”金希澈转回眼继续看着电视屏幕，嘴里吃着零食，用一副谈论天气、或者其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的平淡口气和样子说道，“赫宰他好像找了新男友了。”
曺圭贤愣了一下。
电影主角们吵闹的对白，时钟滴滴答答，安稳的呼吸声，窗外车子轮胎压过柏油路，盖过了一段又一段曺圭贤沉默的空白。又一个零食袋子被撕开，咀嚼的声音，咔次咔次。
“哥你好歹把嘴里的吃干净了再说话啊，听起来好脏。”感觉没过太久，又或许已经过了两个剧情节点了，曺圭贤默默地开口，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。
“呀！真是没大没小的臭小子！”
......
傍晚李赫宰回来了，似乎晚上还有行程所以妆造还没卸，顶着和日常宿舍十分违和的时髦脸蛋倒在了沙发上。
和上午金希澈倒的一个地方...曺圭贤暗叹生活中的巧合性，但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关于新男友的传闻。表情暗了暗，可还不想在两人之间提这事。
“这么累就别中途回来了。”看着他打了招呼后就只是瘫着闭目养神，曺圭贤不乏担心地念了句。电视还开着，但已经不是之前那部电影了，崭新的主角们情绪高涨地开始着新征程，而这里的两位主角还纠缠在很古老的相似的故事里。曺圭贤怕电视声音吵到他。
于是他站起来去找电视遥控器，从李赫宰身前走过，只听见他嘟嘟囔囔念到，“还是回来歇着更舒服啊，正好圭贤也在家，好久没见你了。”
曺圭贤下意识转过头，去俯视这个一直捉弄自己的漂亮的始作俑者，而李赫宰也仰着头挑起眼睛看他。
心绪涌动，他只好撇开眼，装作正努力地寻找不见踪迹的遥控器，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，“好了知道了，就想着让我做饭来伺候你对吧。”
李赫宰嘻嘻地笑起来，就像每次他们俩之间开玩笑那样，毫无意义地被损两句再坐享其成。然后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，电视关了，也不看手机，只是静静地听着曺圭贤在厨房里为了两个人的晚饭而忙碌着的声音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或许是发呆，但他突然灵机一动，用一种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、舒适到像是被养出来的自然的方式呼唤着曺圭贤的注意力。
“对了，我上次带回来的我妈妈做的泡菜！”
李赫宰在沙发上转身跳到客厅和餐厅间打通的小窗前来，扒拉着沙发靠背缩成惹人爱的一团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，“可以做泡菜汤吗？拜托！”
曺圭贤叹了声气当答应了，来冰箱里找上个月某人从家里提溜回来的大袋子，被他收拾好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。
李赫宰趁机过来跟着他、一步跟一步地进厨房，也开始自顾自地翻翻找找。乒呤乓啷、闹得曺圭贤用虫子眼看他，“哥，这里的零食都被你在这几天给吃完了，别找了。”
“不要这么嫌弃我嘛，”李赫宰压根没看他也能想象出他说话的眼神，但还是不知疲惫地继续蹲着打开底下的柜子，“说不定还有剩的呢，上次我记得没拿完啊。”
“我不嫌弃，难道让哥的新男友来嫌弃吗？”
曺圭贤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，不该用着没有依据的传闻来讽刺他、或者在他们难得休息的时候提起让自己不太愉快的外人，退一百步说、李赫宰有没有新男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？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同居室友，偶尔在寂寞的夜晚交换一个热乎乎的拥抱罢了。但他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出声了，仅剩的理性思维拿来把平底锅砸到灶上，掩盖气氛和他委屈得微微有点难受的心脏。
尽管每次都确实是李赫宰率先来打破他们间僵硬的话题，但这次他显得额外欢快些。“什么啊？你听谁说的？”他笑眯眯地贴过来，凑热闹似的往锅里望着，也没忘了扒上曺圭贤的胳膊，“希澈哥？还是神童哥？”
曺圭贤不动声色地耍了耍手拒绝李赫宰的示好，“有什么区别吗？”，他冷着脸翻弄着蔬菜，心里受伤，还得时刻关注旁边煮着的李赫宰要吃的泡菜汤，只感觉更委屈了。
“他俩最近都老喜欢开我玩笑，”李赫宰不满地撇撇嘴，“你可别信了！只是新来的伴舞弟弟而已。”
他小心地侧过头看看曺圭贤，发现他脸色还是很难看，“我答应过你，在寝室住的时候不会谈恋爱的，你忘啦？”说完又靠得离他更近了一点，几乎要把手臂伸出去环过他的腰，试图来哄好自他看来不知为何在闹别扭的弟弟。
曺圭贤把铲子往锅里一扔，转过身后退了两步看着他。“你觉得这样说就好了？我就不会伤心了吗？”
曺圭贤没有用生气而是伤心，对，我是伤心了，他想，因为李赫宰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他，没有喜欢过他。如果李赫宰懂他的心意，他还会像这样信誓旦旦地重复一遍又一遍让他心碎的诺言吗？
泡菜汤煮开了，在锅里咕噜噜地沸腾着，冒出来的蒸汽隔在二人中间，湿润的、朦胧的，一时间沉默无语，像是努力憋住眼泪的眼眶。
“...真是搞不懂你。”李赫宰半晌才憋出这样一句，下意识打个哈哈想圆场，低下头默默地准备逃避这种紧张的氛围。可曺圭贤走上前一步用手扳起他的下巴，逼着他抬头和自己对视。
“是啊，哥，”曺圭贤盯着李赫宰的眼睛，“你真的不懂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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